临江文苑刊首语每个人都怀着不一样的心情走过了年。那我是怀着一种什么心情呢?想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个准确的词来概括,这就说明我的心情有点复杂,有点一言难尽。首先,我从一个退休人员——也就是“笑着等待死亡”的人,又做起了一个所谓主编的行当,干上了一件原来该干而没干成的事。别人的生命是正着往前走,且有一个美丽的抛物线,而我的生命却是倒着往回走,肯定不是抛物线了,甚至什么线都不是,是一些断断续续的点,就像省略号那样的点。因为能走多远我不知道,不知哪一天就被省略了。前面那句“笑着等待死亡”不是我说的,是日本著名诗人谷川俊太郎先生在谈到生命与年岁时说的:“生命于我,剩下的时间就是笑着等待死亡的到来。”“生命”、“生活”和“人性”是谷川俊太郎抒写的主题。他的诗作,语言简练、干净、纯粹,尤其是近年的禅意与空灵,透出一种感性的东方智慧。在战后崛起的日本当代诗人当中独树一帜,被誉为日本现代诗歌旗手。谷川俊太郎的作品在中国诗歌界享有崇高声誉,对中国当代诗人亦有重要影响。由此可见,谷川俊太郎当然可以笑着等待死亡,许多的谷川俊太郎都可以笑着等待死亡,而我则不能。我还没资格笑。如果按你喜欢走的道路才算是人生正确道路的话,那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。原先那些日子只能算做铺垫,只是这铺垫有点忒长。你想,我竟以荒废了六十年的生命为代价,才赢取了今天这么一件想干的事,我怎么还会笑呢?不仅不会笑,还在心里淌满了眼泪。因为没处流,所以别人看不见,别人看见的是我头上这顶虚无的光环,可是这光环又是网络上给的,说没就没了。假如前面这些话可以算做我的第一种心情,那我给它定义为“忐忑”。就是那种诚惶诚恐,如履薄冰。简单说,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好这个主编,能不能把临江文苑办成有特色、有思想、有活力、有前途的文学平台。第二种心情我想应该是“焦虑”。是对作者写作态度的焦虑,即我们如何真实地写作。写作是要真实的,起码作者的感情是要真实的。鲁迅早就说过,写作唯一的秘诀是:“有真意,去粉饰,少做作,勿卖弄”。而我感觉真正践行起来是很困难的,至少真实得不够。真实,就是不虚情假义,不遮遮掩掩,不死守着面子不放,我在好多文章里都鞭笞过自己的灵魂,是真写。像《独语卧虎山》《月是故乡明》《绿色的童年》等等,都把伤疤揭得流血。也不能说你把自已的糗事抖落出来就是好文章了,而是看你抖落得对不对。我始终认为把秘密带进坟墓的人不是一个好朋友。我的处人方式永远不变:做一个透明的人,宁傻无奸。好的文学总是在反省我们的生活,鲁迅从一开始就这样,好的作家的作品都这样。反省其实是对过往错误的一种批判和重认识,是文学散发出的思想光芒。我们常常说文章写的有思想有见地,其实就是它的反醒意识被作者打开了大门。我写的《西市场》《小联营》《替假华南虎说几句话》等,都是这类文章。有些遗憾的是,这类文章我也写得太少。我们常常看见一些文章是浮光掠影的,而浮光掠影的文字是没有份量的,也不容易被人记住,像一片云彩很快就飘走了。而读者需要的是一棵树,一块石头,一孔泉水,这些不同的树和不同的石头、泉水就是我们的文苑之根,就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创作源泉。第三种心情是“孤独”。可能有人要说:你身后跟了一大群读者和作者,你怎么还会孤独呢?我说这话不是矫情,是真孤独。这孤独是来自内心的,是那种很难有人相互交流的渴望。比如:什么是好的文字,什么是文苑该有的东西,到现在仍是模糊的,没有一个被认同的说法。如今的文学早已不是“为谁写”,而是“怎样写”的时代了,就是说怎样写出属于自己的文字。不管是大作家还是草根作者,都该有独立的思考和价值判断。我们读那些大作家的作品,很容易发现他们往往都在写自已的内心世界,试图用自己的内心世界与自然的、哲学的、美学的、法理的世界联系起来。而我常常发现,我们的一些文字却在盲目地乐观、轻易地自信,无理由地自豪,而疏于思考,乏于深邃。热情和豪迈我们不差,差的是来自文字背后的力量。在这方面,法国十八世纪伟大的启蒙思想家、哲学家、教育家、文学家卢梭,早在他的《忏悔录》中就做了交待。卢梭的自传性《忏悔录》,追述自己过去半个世纪的往事,在他笔下,生活中违背道德良心的小事被披露无遗。这种大胆的把自己的经历公诸于世的做法,在当时的年代还是绝无仅有的,因此卢梭被誉为是自戗形作家的鼻祖。中国的卢梭是著名作家巴金先生,他在文革中被迫说了一些违心的话,写了一些违心的文字,使他在恢复自由后不停地检讨着,写出了几十万字鞭笞自己灵魂的文章。后来人们发现,巴金先生写《忏悔录》的时间几乎等同了他前半生的写作时间;人们又发现,巴金因写《忏悔录》赢得的尊重竟超过了他以往那些文学作品所获得的尊重。第四种心情应该是“忧心”。按说我是个健康的人,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小毛病,可这两个小毛病偏偏是做主编的致命伤。一个小毛病是飞蚊症,就是眼前总像有蚊子飞来飞去,其实是眼球玻璃体混浊的缘故。医生说无医无药,只能静养,特别强调少看手机。而我却天天在手机上看稿审稿,这等于自己加重飞蚊症的速度,眼前的蚊子会越来越多。另一个小毛病是不定啥时候就会眩晕一会,去看过医生,没有准确的说法,也就无法对症治疗。而一发生眩晕时,就会严重影响我的工作,如果以后哪天早晨你们看不见上传的文章,那我也许就是眩晕了。我说这话绝不是在这报个辛苦,以博得大家的同情。是我自己喜欢做的,怪不得别人,而且我就是不做,也不见得不发生这两个小毛病。我是着急,着急快点把文苑领上正确的道路,快点让我们的作者成长起来、成熟越来,每个人都有自已的风格,都有自已的粉丝群,都能出几本书,都能成为临江小有名气的作家。到那时,我桃李满天下,我这个一辈子想做老师却没做上的人,着实过了一把老师的瘾,再怎么飞蚊,再怎么眩晕都值了。据说,一个作家最多也就写到六十五岁,梁晓声就说过,六十岁后,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想出那些美妙的词来。我过年就六十有二了,还能有三年的写作时间,我的散文集虽已付梓,但中短篇小说集的书稿还未整理完,还计划再写一部长篇小说。可主编的工作占去了我大部分时间,我只能见缝插针地来写。而主编这个工作又不是说交就能交出去的,所以我忧心,虽没如焚,但也似乎被炙烤着。因为我仅有这么点写作时间了,真的是很着急。前几天和程革教授聊天时,程教授就担心会耽误我的写作,他即是我的兄长,又是我的老师,他是真心关心我,为我惋惜着。可我又是一个做事极认真、荣誉感极强的人,做就要做好,决不半途而废。我在日本企业工作十一年,也是被折磨的十一年,因为这份工作没有一丝一毫让我喜欢。能在一个令我精神痛苦的环境中干上十一年,可想而知我付出了什么。不为别的,就为证明我可以做好。当然,这一年里我还有好多种心情,诸如高兴、不高兴、着急、上火、犯愁等等等等,但最多的还是感动。没想到有这么多读者喜欢临江文苑,也没想到有这么多文学爱好者不忘初心。当读者越来越多的时候,当作者越写越好的时候,当发现了一个很有写作潜质的新人的时候,我便会激动起来,便想了《散文》杂志主编汪仁惠先生说的一句话:没有比发现一篇好文章而更让我快乐!真是这样,当我遇见我想要的文字时,就如同我遇见了一个值钱的宝贝。那一刻我会忘记了疲劳,忘记了所有烦恼,忘记了我的飞坟症,忘记了喝水(特别不愿喝水,总得强迫自己喝)。我会一口气看完,再回过头慢慢修饰,那时心情是惬意的、舒坦的,就犹如自已写出一篇满意的文章那么高兴。临江文苑自去年2月17日创刋,刚刚走过不到一年的时间,应该说发展很快,也很好,在文学公众平台当中成绩斐然。说它斐然,是它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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